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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件翻譯與翻譯品質
崇拜有多容易,了解便有多難,而今對文化,我們連崇拜都欠奉。
翻譯成為一個如此重要又如此被低估的職業,教育極大地拉低了翻譯的門檻,卻沒有同等程度地抬高翻譯的整體質量。與翻譯相比,文學雖然沒落卻從未寂寞,國內國際上的各色獎項你方唱罷我登場,不管花落誰家,總也有花開過。而翻譯這邊則冷冷清清,與這個行業本身一般低調,若說還有誰在關注和鼓勵翻譯,便只余下一個傅雷翻譯出版獎。
傅雷翻譯出版獎由法國大使館資助,設立于2009年,用于獎勵中國大陸譯自法語的中文譯作。每年評委會評選出文學類與人文社科類作品各一部,兩部獲獎圖書的中國出版社和譯者將共同分享總額8000歐元的獎金(獲獎出版社獎金比例為1/3,獲獎譯者獎金比例為2/3)。而2012年度的傅雷翻譯出版獎文學類與人文社科類則分別由郭宏安所譯《加繆文集》及鄭克魯所譯《第二性》獲得。
這樣一個獎項的設立,于法國絕非偶然。誠然,文化的先進與否,并不因國別而做出價值判斷,但在文化的重視上,法國自有其執著。“Aux grands hommes, la Patrie reconnais-sante”(偉大人物,祖國感恩)。從這行字被鐫刻在法國先賢祠的門楣之上起,時間就開始為歷史作證。而幾百年來,唯有七十幾人歷經考驗,享此殊榮。先賢祠內安葬著伏爾泰、盧梭、維克多·雨果、愛彌爾·左拉、馬塞蘭·貝托洛、讓·饒勒斯、柏遼茲、馬爾羅、居里夫婦等,沒有任何強權可以侵占其神圣。過去,這里被當作英雄祠堂、革命圣地,而今,與法國大革命相關的偉人只剩下伏爾泰和盧梭,在72人中,政治家僅11位。
文化可能在封閉的環境中鮮活存在嗎?素來崇尚先賢的法國顯然不會如此認為。了解并推介才是 好的先賢崇拜。歐洲的文化交流發源甚早,各國間互通往來,文化上的自信使法國致力于推廣本國精粹,翻譯則是必經之路。其他國家也同樣,在全球化的今天,各個語種都渴求著卓越的譯者,莫言在2012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在獲獎前他就已經有多部作品被翻譯成瑞典語;文學也在碰撞中前行,中國現當代許多作家都受到過外國作家影響,例如郭沫若與詩人泰戈爾,陳忠實與拉美作家卡彭鐵爾。
翻譯之意,在交流,亦在傳承,譯者既是作者的代言人,譯文也是原文的延伸。
如果要在“翻譯”的邊上做個注腳,那么《世界文明史》作者威爾·杜蘭特的這句話或許是適合的:“如果一個人在臨死之前能夠盡可能多地獲得文化遺產并將其傳給自己的后人,那么他是幸運的,因為這種豐富的遺產,是滋養我們靈魂的甘露,也是延續我們生命的母體。為此,他的 后一口呼吸將變得悠然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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